端午一天假,与周末连休,在前后分别请假一天,自行拼凑了一个五天小长假,全家一起自驾回了趟江西老家。
在路上
我一直以为只要是法定节假日,高速就免费通行,然而不是。高速公路免费通行的政策仅针对春节、清明节、劳动节、国庆节四个法定节假日,不包括元旦、端午节和中秋节。
端午不免费,再加上前几回必堵车的 G45 大广高速吉安到南康段扩建工程完工通车了,上了高速之后,基本上全程稳定在 120+ 的速度行进。778 公里,7 个半小时从深圳家中到江西老家,对比一下,两次春节返程相同距离每次都花了将近 22 个小时。
在大广高速新余段,回去的时候半夜两点多,前面有辆黑色居然连示廓灯都不开,还好ACC雷达自动探测减速了,不然靠我人眼,等发现的时候可能已经撞上去了,真是坑。
同样在大广高速新余段,返程的时候遭遇一段暴雨路程,雨刮器开到最大,也还是连路都看不清,同行车辆纷纷打开双闪,变道至最右侧,减速到30-50龟速行进。
休假不自由
以为请假就可以远离工作的纷扰?Impossible! 不仅白天微信消息、语音电话不断进来,就连晚上9点多,开车在高速上时,也有夺命连环call,好像不立刻解决,天就要塌下来一样。什么时候也没有像休假时体会到自己这么重要,离开了我公司好像就运转不下去了。
更有甚者,因为一件临时到来的事情,第一时间找不到对接银行融资的人,说是请假了,这让领导在银行面前丢了面子,于是他气急败坏地说要跟人力交代,以后超过1天的请假流程也要经过他审批,而后还在员工大会上就此事大说特说。一副只要他的事情没解决,谁也别想休假的姿态。作为这位领导分管下另一部门的成员,我也因为休假两天,躺枪了。
奶奶
奶奶今年86岁,很多年就伴随着一些心血管方面的疾病。几个月前摔了一跤,彻底无法自己行走了,只能24小时卧床,之前添置了可自动翻身的护理床和轮椅。不能行走的同时,基本上也失去了自理能力,变成了一个婴儿般需要让人照料,现在由我爸五个兄弟姐妹每家10天轮流照看。这次回去第一时间去看望她,奶奶躺在护理床上,我进房间叫她,她回应得非常慢,而且自顾自地玩弄着床边的布条,本就瘦弱的一双腿,卧床两三个月之后只剩皮包骨了,让人看得非常揪心。
四五个月前,那次春节回家的时候,我带上安安去看她,她还能跟曾孙玩一玩,拿出零食给小孩吃。正月初一给她拜年,她开心地将早早准备好的压岁钱塞给安安。才过这么不到半年,就已判若两人。我远在深圳讨生活,每年就那么两三个长假才能回去一趟,奶奶这幅模样,想想往后真是见一次少一次了。
在照顾奶奶方面,最上心的属小叔叔。小叔叔每天往返镇上厂里上班,早上和晚上有些空闲时间,每天都会去看一下。假期刚好有一天早上天气还不错,我爸也刚好在家,还没出发去上班,小叔叔叫上我爸说一起将奶奶挪上轮椅,他推奶奶出去转转。那天我起得也比较早,出门跑步,看到小叔叔一边戴着耳机听歌,一边推着奶奶走在田间的马路上,快到河边的桥头了。我问叔叔说经常推出门吗,他说有时间就推出来让奶奶看看外面的大自然,不然天天闷在房间里,看不到外面的世界,更加容易老去。
划龙舟&团员饭
生长于两条小河交汇处的农村乡下,端午节就划龙舟这点爱好了,附近沿河两岸有几十个自然村落,每个村都至少有一条龙舟,多者甚至三四条。都说月圆中秋阖家团圆,但在老家,端午节是除了春节之外最热闹的节日了,一到端午节,长年在外打工赚钱的人只要有机会都会赶回来划龙舟。
以前是传统木质龙舟,近年来流行标准塑钢龙舟。今年所有下水的都是标准塑钢龙舟,木质龙舟就这么被时代抛弃了。
五月初四我上船划了一下午,峰值心率飙升到170多,还没划半小时,手就磨出水泡了。一下船,腰酸背痛,是真累。
初四当天,村里还办了团员饭,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吃中饭和晚饭,每年难得的机会。
与村里面团员饭一样,初五节日当天我们一家人也聚在一起吃酒席,这是过年节第一次。以前年夜饭或者元宵节、端午节、中午节等都是各家吃各家的,今年两个叔叔说要不大家把菜端到一起来吃,我们去问了大伯家,他们也同意,所以就凑成了。并且初步商定了以后每年年夜饭在各家轮流搞,这很不容易,因为这么些年,妯娌之间总是闹这样那样的矛盾,尤其是大娘和小婶婶,都快反目成仇了。今年端午聚在我家吃,总算是破冰了。
因为心心念念划龙舟,连那几天做的梦都与水有关。梦见我们一家和几个朋友饭后在一条小河边散步,小河两侧本来是有护栏的,但有一段侧边围栏被拉开了。不知怎的,安安就从这一段围栏空缺的位置掉入了河中,瞬间沉入了水中。我立即跳入水中救起,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朋友也当即随我跳入水中救人。后又梦见小外甥不听话,调皮捣蛋被家长凶过之后,生气跑开。转头就掉水里面去了,幸好被旁边的好心人救起。
“好多韭菜啊”
乡下农历五月天,端午时节,到处郁郁葱葱。田里的水稻、地里的蔬菜瓜果、树上的鸟鸣、夜晚的蛙叫,这个季节真是恬适又美好。
骑辆电动车带崽在乡间小路溜达,看到低头吃草的牛,崽问“为什么用绳子拴住它们呀”,看到田里的水稻,又说“好多韭菜啊”。
假期跑了两次,南昌13公里,乡下8公里。南昌从青云谱跑到艾溪湖,跑完之后大汗淋漓,想买瓶宝矿力的,结果走了好几家便利店,全都没有宝矿力售卖。奇怪,宝矿力在南昌没有铺渠道吗?还是我走进的这几家店就这么巧,刚好全都没进货?骂骂咧咧买了一瓶冰镇脉动。补水之后想着不能走回去吧,刚好南昌有共享电单车,先扫了一辆美团,结果没骑几分钟提示我即将超出运营区域,打开手机app一看,这划定的区域也太狭小了吧。打电话问南昌的家人,说滴滴青桔的运营区域比美团大很多,于是将美团锁车还车,换了一辆青桔骑回家。乡下的8公里与春节那次相同的路线,发现在农村比较容易高估距离远近,没走之前觉得距某处好远好远,实际用脚丈量起来,也才三四公里嘛。
在家四五天的生活好像也远离了尘世的喧嚣,不怎么刷社交媒体,每天必看的公众号文章也没点开过,那种在城里的 FOMO 焦虑也不暂时消失了。
不时从城市中逃脱,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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