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篇提到因着最近火热的游戏大作《黑神话·悟空》,萌生了阅读《西游记》的想法。

本文就阅读过程按章回情节简单记叙,动态更新。目前已阅读至第七回, 希望不要烂尾。

前言

很多书籍的前言或者序,我都草草略过。一来自己还没看呢,就被序给剧透完了;二来,请“大家们”做的序,总免不了一通赞美,作序通常是溢美之词。

本书不用担心剧透,前言很长一篇,仔细阅读完,最感兴趣的部分是西游故事的演变以及《西游记》的成书过程。《西游记》和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金瓶梅》等小说一样,也是一部累积型的作品,经历了集体创作的长期过程,学术界的说法是“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说”。《西游记》中的故事, 从简单到复杂, 从平实到丰富, 经历过较长时间的演变。

玄奘取经,是唐初的真人真事。至明万历二十年(一五九二年),我们现今看到的百回本《西游记》才问世。从唐初实事到师徒四人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的神话故事,伴随的是人物的扩充、故事的丰满和发展。这中间的演变历程,不仅有先后出现的平话类书籍,更有不同时期的壁画可以印证。

第 1 回

石猴降生,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。因勇闯花果山中水帘洞,被众猴推尊为王,美猴王自此享乐天真三五百年。生在福中,逍遥快活,可猴王萌生远虑——终将老去,何以破解。此时一 NPC 通背猿猴跳出,“大王有如此远虑,甚好”,可学佛、仙、神圣三者,躲过轮回,不生不灭,与天地山川齐寿。​

美猴王行动力十足,立马出发云游海角,远涉天涯,去学长生不老之术。欲参访仙道,忽八九年过去而不得遇。想着海外必有神仙,于是飘过西海,竟遇一位与神仙为邻的樵夫,樵夫给他指路,终于到达“灵台方寸山,斜月三星洞”​。

美猴王见到菩提祖师便磕头下拜叫师父,相当有礼貌。菩提祖师问他来历、姓名,答曰从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而来,无父无母、无名无姓。祖师赐名:孙悟空。

『我门中有十二个字,分派起名,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。​”猴王道:​“那十二个字?​”祖师道:​“乃广、大、智、慧、真、如、性、海、颖、悟、圆、觉十二字。排到你,正当‘悟’字。』——搞笑书评弹幕:悟空真好听呀,这要是早来几届岂不是叫了孙大空、孙智空。

第 2 回

拜入师门后,悟空被晾在一边与众师兄弟讲经论道、习字焚香,除草种地、砍柴担水…… 修身养性六七年。七年后,师父终于问他想学些什么,猴子嘴上说着谨听尊师教诲,您教啥我学啥。可是身体很实诚,凡学了不能得长生的,通通不学。“气”得师父厉声喝道:“你这泼猴,这也不学,那也不学,你想咋地​”,并上前在悟空头上敲打了三下。

众同学见他冲撞师父,皆埋怨悟空太任性,而悟空只是满脸赔笑,并没有生气。他已悟到师父敲他三下,是叫他晚上三更时分去秘见师父学艺。

悟空三更时分准时“赴约”,祖师得见也十分欢喜,能够打破领悟暗迷,十分灵性,于是便将长生不老之术传授给悟空了。

祖师闭门三年后再次出来传道授业,问到悟空。又传授了七十二般变化给悟空以防备“三灾利害”,另又传他筋斗云,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。

悟空很单纯,在师兄弟面前耍宝,用七十二般变化变松树。祖师知道后教与他人情世故之理:你吃饱了撑的变什么松树,这种技术你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卖弄呢。假如你见别人有,不要求他?别人见你有,必然求你。你若畏祸,却要传他;若不传他,必然加害:你之性命又不可保。​

悟空叩头说抱歉,师父说,你也别道歉了,既然已经学有所成,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吧。祖师还警告他,你这泼猴,此去定生祸事。日后闯祸,可千万别说是我徒弟,你要胆敢说出半个字,我定宰了你。

于是悟空一个筋斗云瞬间回到花果山,召唤众猴子猴孙。不料出去拜师学艺这么些年,家被一个混世魔王妖怪端了。正好悟空拿小妖练个手,牛刀小试,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小妖料理完毕。花果山水帘洞重新回到合家欢乐的幸福时光。

第 3 回

悟空荣归故里,剿灭混世魔王之后,开始率领众猴子操练武艺来。勤于思考的悟空又想到,猴兵猴将们用的是竹竿木刀,倘若真的御敌动起手来,干不过锋利剑戟呀,得想办法搞点铜铁兵器。于是又有四个 NPC 老猴子跳出来,说向东两百里外,傲来国中军民手上有器械无数,大王,可以去那里取些来。

悟空说干就干,翻个跟头到那,不讲武德,拔根毫毛变成千百个小猴,将人家国中的刀枪剑戟、斧钺毛镰、鞭钯挝简、弓弩叉矛,全部撸了来,分发给小众们。

怎奈悟空高兴不过三秒,说你们猴崽子们是有趁手兵器了,我呢,这把破刀用的不顺手呀。NPC 猴子又出来说,你去东海找龙王要一件家伙呀。

悟空说等着,我去去就来,直奔东海龙王敖广的府邸。想来敖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,知道悟空神通广大,不敢得罪,兵器一件一件拿给悟空试,悟空都说太轻不趁手。实在没办法了,敖广老婆和女儿说,我们家不是有一块大禹治水时用来测量江海深浅的神铁么?龙王说一块破铁,能有什么用。悟空说拿出来给我瞧一瞧,龙王说神铁太重了,抬不动,您亲自去看吧。

正是“如意金箍棒,重一万三千五百斤”​。悟空获得至宝武器,还要让龙王送他一身好看的行头,嘴上还念叨一客不犯二主,你要不给,我今儿就不走了。这是逮着一只羊死命薅啊,悟空你欺负老实人。东海龙王本来想支开他到南海、西海、北海龙王那里去要,说他们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。怎奈悟空连“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”的道理都懂,无奈东海龙王只好敲锣打鼓把三位弟弟召来。弟弟南海龙王敖钦还是“年少气盛”,说哥哥我们一起出兵把孙猴子拿下就是了。其余几位龙王说,好汉不吃眼前亏,咱先顺他意给他,后面再到玉帝那里参他一本,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

于是悟空得了金冠、盔甲和战靴,一套神装回到花果山。在小的们面前秀了一把金箍棒,各洞妖王听闻后,也纷纷前来拜贺,自此又光交好友。

一日悟空做梦入“太虚幻境”,梦见黑白无常两位奉命来勾他魂魄。黑白无常两个打工仔不依不饶,被悟空拍成了肉酱。悟空顺势打到阴曹地府,冥王很懂察言观色,见悟空凶神恶煞而来,连忙服软,可能是同名同姓着很多,勾错了人。官家套路,临时工干的。悟空把生死簿拿过来,把自己名字划掉了,还顺带把整个猴属的名字全都从本子上勾掉了。

悟空在东海和阎王殿这番闹腾,他们二位咽不下这口气,立马上天庭在玉帝面前告状,说自己被欺负了,那猴子无视您的权威。玉帝听过状告,问哪位神将可以下界去把猴子缉拿归案。这时,太白金星站出来说,我们可以先将猴子招安,让他来天界当个一官半职,一来让他感念天恩浩荡,二来如果他还不听话,继续违背天命,也可以当即擒拿。玉帝曰甚好、甚好,让文曲星即刻拟诏书,派太白金星前去招安猴子。

太白金星领了圣旨,就往花果山水帘洞来。见悟空说明来意,悟空也说我这几天刚好想到天庭去逛逛,简直是想瞌睡来枕头。甚好,咱一起上天去吧。

第 4 回

悟空走的比较快,先于太白金星来到南天门,被门口保安拦下,南天门需要刷脸才能进。猴子不乐意了,明明是你们把我请上天了,现在又设阻不让我进去,这不玩我吗?太白金星陪笑到,你又没来过这里,门口打工的保安不认识你,也没有接到指令,哪里敢放你过去呢。来来来,我来刷脸跟他们讲你是玉帝下旨请来的,跟我一起过去。

悟空第一次上天庭,观天庭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场面一样。悟空见过玉帝,玉帝问吏部侍郎说我们这旮旯还有哪个坑位空着么,答曰就剩一个养马喂马的坑了,其他都满了。好,就封你个“弼马温”。

初入职场,兢兢业业养了半个月的马,养得肉肥膘满。闲下来与同僚们交谈的时候,悟空八卦了一下自己这个“弼马温”的官应该很大吧,同僚们笑着说,猴子你可真逗,没品不入流的官。

悟空得知后,气不打一出来。玉帝老儿,你竟诓我。于是不辞而别,下界回到花果山。下面的妖怪听到悟空在天庭当官,回来一趟,现实的很,纷纷前来巴结。听悟空自嘲被天庭冷落,又鼓动道,那鸟官不做也罢,何不自封“齐天大圣”。猴哥听完喜不自胜,齐天大圣,就我了。

那头天庭第二天上朝的时候,同僚报告玉帝说那孙猴子嫌职位太低,旷工没办交接就跑了。玉帝说岂有此有,哪路元帅可领天兵下界替朕捉拿此妖猴。李家父子站出来,说我们爷俩去会会。到跟头,却也斗不过齐天大圣,又回去向玉帝面前要救兵。玉帝都笑了,不会吧,一个妖猴,能有什么本事,你们这么多人去了竟然还需要救兵?这时,太白金星和事佬又跳将出来,收服妖猴还要劳师动众,不如还是施他一些恩惠,招安他,就照他意思封他个“齐天大圣”,遂他意,但不给实权就好了。

还是太白你小子油腻,就按你说的去办。于是太白金星又去请悟空,大圣这回又乐呵呵地相信了,一起上天去复命了。

第 5 回

到了天庭,封了齐天大圣。因为是个虚衔,不用干活,所以天天东游西荡,与各路神仙广交好友。看到这样,有同事眼红了,说好同工同酬,为啥我累死累活,他不用干活。去玉帝那里告状说悟空这样天天结交狐朋狗友,拉帮结派,早晚会出事的呀。玉帝听完也就信了,让悟空去蟠桃园看桃子。玉帝这不缺心眼吗,让猴子看桃子。

王母娘娘要开蟠桃盛会宴请群仙,结果悟空把桃子吃掉大半,桃子不够了。另外蟠桃会居然没有邀请齐天大圣,于是悟空变化成别的神仙模样“赴宴”,大闹了一顿,还顺带去兜率宫太上老君那里偷吃了五个葫芦里的全部仙丹。闹完之后也觉得自己闯了大祸,赶紧跑步,免得被抓住。

得罪了王母娘娘、玉帝和天上众仙,哪肯善罢甘休,这回定要拿住这妖猴,不似上次那般还用得着搬救兵那样嘲讽了,玉帝这次差了十万天兵天将乌央乌央下界来擒拿悟空,为帅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神仙。

双方斗了几回头,很奇怪,天兵天将们尽抓些虎豹狼虫,却不曾拿住一只猴子。我怀疑你们是故意的,出工假装出力,挑软柿子捏。

第 6 回

观音也带着大徒弟木吒来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,可一到会场,怎么冷冷清清呀。大家说,宴会被孙猴子搅黄了,现在大家去捉猴子了。观音问这猴子啥来历,玉帝将前因后果说明。菩萨听说十万天兵下去了,但不清楚目前的战况,于是派弟子木吒去打探一下军情,瞧瞧下面啥情况了。

木吒领命下去,到了问爹爹托塔天王,战况怎么样了,有什么收获吗?李天王首先反问,儿呀,你是奉谁的旨意来的呀,代表菩萨还是玉帝呢?亲父子之间都要先了解站队情况。木吒说我本来是随师父一起来参加蟠桃大会,得知宴会办不下去,大家都来抓猴子了,上头不知道下面的战况,师父观音在玉帝面前说让我来打探打探。李天王听完即明白,告诉他交战几回了,猴毛都没抓到,只抓到些狼虫虎豹。木吒心想你们也太不中用了吧,我来时菩萨跟我说必要时可助你们一臂之力,看我的,说着就去找大圣宣战去了。

悟空与木吒斗了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,天兵统领们又寻思上天去多搬些救兵来了。玉帝感叹已经去了 10 万,还要救兵啊,这回哪位将军愿往?观音说让你外甥去呗,二郎神那么神通广大。二郎神听旨,说兄弟们跟我走,我们去去就来。在阵前与悟空斗起来,悟空知他来路,故意阴阳激二郎神道:我听说玉帝妹妹动了凡心,下界私会杨君,生下一个儿子,你怕不就是那个劈山救母的儿子吧。

二郎真君虽有真本领,但也还是被齐天大圣玩得团团转。天上那边等不及了,玉帝纳闷我那亲外甥都已经去赴战一天了,怎么还没捷报传来。观音说,陛下咱们一起到南天门去吃瓜看戏吧。站天边看到地面上二郎神与大圣斗得有来有回,可就是拿不住猴子。观音说我有宝贝净瓶杨柳,可助二郎真君收服猴头。太上老君在一旁说,你这瓶子是瓷的,万一摔碎了咋搞,还是收好吧,用我的金钢琢。

人家在地面上打得好好的,太上老君不讲武德,扔出大宝贝金钢琢搞偷袭,终于抓住了孙悟空。

第 7 回

悟空被押上斩妖台,可不管你怎样刀砍斧剁、火杀雷击,均不能伤他一毫。亲爱的太上老君继“送仙丹”之后,又要来给大圣送神技了,跟玉帝说要不把猴子扔进我的炼丹炉里面吧,不仅炼回我的仙丹,同时也定叫他划为灰烬,一举两得。于是将悟空扔进了八卦炉里面,炼了七七四十九天,老君觉得火候差不多了,是时候开炉取丹了。可打开炉子,发现悟空不仅没死,还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。

悟空从炉子里蹦出来,又将天庭大闹了一顿。玉帝都要摊手了,这咋搞呀,只能去西天请如来佛祖出手了。如来佛祖一到,问咋回事呀?游奕灵官、翊圣真君这二圣将前情一五一十详细说了。(总结概括得比我写的精炼许多,不愧是神仙)。如来听完,好吧,走捉猴去。双方一见面,各自一通嘴炮输出,悟空说凭啥玉帝老儿坐得皇位我坐不得,山水轮流转,明年到我家,也该轮到我齐天大圣了,如来说你这泼猴不自量力,你不当人子。

嘴炮对攻完毕,佛祖说,我们来玩个游戏吧,你如果有本事一个筋斗翻出我的手掌,就算你赢,天宫让给你,如果翻不出我的手掌,那就别吵吵。悟空说你一巴掌才多大,你怕是不知道我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吧。来就来,遂一个筋斗出去,见到海角天边五个柱子,担心如来佛祖不认账,还在中间的柱子上留下记号“齐天大圣到此一游”,顺便撒了泡猴尿。然后又翻了个筋斗回去,说我去过了,现在回来了,快叫玉帝把天宫让给我。

如来伸出手给悟空看,悟空说见鬼了,不可能,我不信,想要纵身逃走,被如来一掌压住,自是五行山,为防悟空挣脱,还在山顶贴上了封印。

天庭那边,玉帝老儿和众神仙也是松了口气,这泼猴终于被收拾了,于是大搞宴会、普天同庆。庆祝完,如来佛祖临走之前还发了一个慈悲,命土地神在猴子饥渴的时候给他铁丸充饥、铜汁解渴,等到灾愆期满之时,自会有人来救他。

第 8 回